第307章 原來是她
沈秋然也隻是看了他一眼,說了這兩個字後,她的目光就落在了黃聞才的身上,笑道:
「我本來在等我家男人回來,帶我去黃營長家的,現在黃營長也下班回來了,那就有勞黃營長帶路吧。」
陸南承劍眉一挑,深眸如潭,她怎麼總是揪著這件事不放呢?
黃聞才臉上沒什麼過多的表情變化,但他瞥了一眼沈秋然時,那眼神隱藏著怒意。
他平生最討厭這種難纏的女人,這種女人平時就是欠打。
他轉頭,臉上帶著皮笑又不笑的笑容,看了一眼陸南承:「既然嫂子要到我家,我也沒有理由拒絕,陸營長也過去吧,我會讓我媳婦向你們道歉的。」
陸南承點了點頭,沈秋然要過去,他不過去不行,萬一她被欺負了呢。
金政委也開口:「我也過去了解了解情況,大家都住在大院裡,低頭不見擡頭見的,有什麼誤會要儘早解決。」
十分鐘後。
他們出現在黃聞才的家。
伍氏抱著寶貝孫子,坐在客廳的那張木床上嗑瓜子,瓜子皮吐了一地。
覃水玲在廚房罵罵咧咧:「汪敏那個賤女人是死在外面了嗎?都什麼時候了,還不回來煮飯?不回來就不回來,這頓飯沒煮,我不會煮他們的,他們最好是死在外面不要再回來。」
伍氏回頭,往廚房看了一眼:「他們死了,以後哪還有工資拿出來給我們買糧食?他們不能死。」
沈秋然他們在門外就聽到裡面的罵聲。
金政委和陸南承畢竟是見過風浪的人,聽到這些罵聲,臉上平靜無波。
黃聞才覺得很丟臉。
他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。
他娘是一個潑婦,他媳婦又是在娘身邊長大的,刁蠻難纏的性子學得一模一樣。
他其實一點都不喜歡這個媳婦,當初他就想讓弟弟娶這個媳婦,是伍氏怕他娶不了媳婦,非要他娶她。
他寧願要一個像弟媳那種性子軟弱的媳婦,也不願意要一個這麼刁蠻的女人。
可是不要也要了,忍一忍,日子還是能過的。
沈秋聽到覃水玲的。聲音。覺得很耳熟。可又想不起來。自己到底在哪裡聽過這個聲音?
她皺了皺眉頭,聲音耳熟,看來他跟這個黃營長的媳婦是認識的,
黃聞才拿鑰匙開門,就看到屋裡的淩亂,他更有種要挖地鑽洞的尷尬和丟臉感。
平時他的娘跟他的媳婦很邋遢,都不會搞衛生,吃的瓜子和花生和什麼都往地上扔,甚至口水也是這樣往地上吐,他說過她們無數次都沒有效果,弄髒了,都是弟媳在收拾。
他尷尬地看了一眼金政委他們。
他們看到他屋裡的髒亂,眼睛都不眨一下,也沒有什麼過分的表情,他們心裡怎麼想的,就不知道了。…
伍氏見他們回來,馬上扔下手裡的瓜子跳下床,拍了拍手,嬉皮笑臉地道:「政委,您來了?」
完全無視陸南承和沈秋然二人。
沈秋然也沒在意,伍氏越無視他們,對他們越有利,至少金政委會認為伍氏在針對他們,而並非真的因為她勾引她兒子,她才找她茬。隻要金政委這麼認為,黃聞才想往上爬就有點困難。
黃聞才皺眉,不悅地看著伍氏,陸南承是他戰友,她隻跟金政委打招呼,不跟陸南承打招呼,這樣很影響他們之間的戰友情的。
而且她這麼明顯無視陸南承夫妻二人,金政委肯定會想到,她今天是故意找沈秋然的茬。
在廚房罵著汪敏的覃水玲聽到伍氏跟金政委打招呼,她趕緊閉上嘴巴,豎著耳朵聽了聽,沒聽到伍氏再跟其他人打招呼,她以為隻有金政委一個人過來的。
她頓時換了一個表情,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,快速從廚房出來:「政委來了,我正在做飯,就在我家……」
後面的話,在看到沈秋然和陸南承時,戛然而止。
她差點要尖叫:你們怎麼也來了?
她驚呆…不,應該是說驚嚇的反應,被金政委全然看在了眼裡。
如果是她誤會沈秋然跟她小叔子,又或者她真的看到了沈秋然跟她的小叔子,她現在見到沈秋然和陸南承不應該是這個反應,她這個反應,完全是做賊心虛。
沈秋然和陸南承看到覃水玲時,眉梢一挑,是她?
沈秋然諷刺笑出聲,「我還以為是誰呢,原來是在火車上,故意搶我位置,故意坐壞我麵包的壞人。」
「你才是壞人!」覃水玲氣得臉色發青。
黃聞才擰眉,詫異地看著覃水玲質問:「你在火車上遇到的人是陸營長和嫂子二人?」
覃水玲理虧,低頭承認:「是……是他們。」
黃聞才臉色一下黑了下來:「所以你懷恨在心,故意造謠嫂子跟我弟弟?」
「什麼故意造謠,我是真的看到小叔送自行車給她。」覃水玲死鴨子嘴硬,就是不肯承認自己的錯誤。
「那你是親眼看到他們進了小樹林嗎?」金政委問。
「當然!」
「哪個小樹林?」
「就大院門口左邊那個。」
「什麼時候?」
「上周二,我小叔子休息那天。」
「上午還是下午?」
「下午,太陽快下山的時候。」
一問一答,覃水玲的回答,沒有一絲猶豫,彷彿就是真的一樣。
沈秋然在旁邊聽了都想笑。
她也真的笑了,美麗的臉蛋浮現一絲譏笑。
黃聞才掃了她一眼。
看到她這笑,他目光深了深。
金政委看著覃水玲,嚴厲地道:「上周二,黃聞詳隻是上午休息,下午跟著我們訓練到晚上才回來,你說的下午,他本人不在場。」
覃水玲目光一閃,心裡吃驚。
「上周二,我跟我媳婦不在島上,我們一起在派出所。」陸南承蹙眉,冷冽地看著覃水玲,上周二剛好是沈秋然到古仙春家的那天。
陸南承眼裡沒有一點的溫度:「我媳婦也是前天才回島上,之前一直在京城跟她的家人在一起,我想問一下二營嫂子,你看到進小樹林的人是誰?」
在金政委嚴厲的目光下,和在陸南承冷冽的目光下,覃水玲心裡發緊。
她不安地摳著手指頭,偷偷看了一眼黃聞才,見黃聞才臉色如鍋底,她的臉一白,「我、我隻是看了一眼,他們進去很快,我看不清他們是誰。」
金政委嚴厲地批評她:「你就是帶著私人恩怨,在家屬鬧事!這一次是口頭警告,和寫檢討書!再有下次,你們都離開家屬院,到外面住去!」
批評完覃水玲,金政委睇了一眼黃聞才:「你寫檢討書!」
黃聞才點頭應下,他被氣得說不出話來。
等金政委和陸南承走後,他二話不說,上前就一個耳光甩在覃水玲的臉上。
這個耳光,嚇壞了伍氏。
她趕緊拉著孫子躲到陽台去。
黃聞才把覃水玲打倒在地後,用腳踹她:「你討厭他們是你的事,你敢造謠她跟聞詳?是不是我平時太縱容你,讓你得意忘形,忘了聞詳是我弟弟?」
「你在火車坐壞他們的零食,他們要是不找乘警,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坐反了方向,你不感激他們,還敢造謠他們?」
「你在廚房罵的那些話,他們都聽到了,你心思歹毒,繼續留在這裡,隻怕會連累我,你明天就收拾東西回鄉下去。」
覃水玲被打時,一聲不吭,聽到要回鄉下時,她哭了,她忍著全身的病抱著黃聞才哭求道:「孩子他爹,我錯了,我以後都不敢了,你不要趕我和孩子走,我不回鄉下……嗚嗚……」
***
陸南承和沈秋然往家的方向走去。
沈秋然挑眉,若有所思。
今天的事,難道就因為他們的檢討書和不走心的道歉結束了?會不會太便宜他們了?
陸南承看她想著事情,臉上都帶著一股火氣,他雙眸如墨:「你是不是在想對付二營長媳婦和他娘的方法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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