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王爺的兒子馬寶山,金枝公主的弟弟馬寶明,兩人都是十八歲,馬寶山要比馬寶明大三個月,兩人還沒有出五服,關系相當近,馬寶明就尊馬寶山是本家的哥哥。
自從有了尋訪使的官職以後,在皇宮和左相學了些必備的知識,就組團去尋訪了。
其實,沒有實權的尋訪使,馬寶山就是從六品尋訪使,馬寶明雖然是從七品,哥倆合一起也不分正副。尋訪也就是暗訪,尋訪的時候是面對普通人,不用面見地方官員。
簡單來說,他們還是微服尋訪,不用穿了官服大搖大擺的,唯恐別人不知道他們身份。平常隻是帶一兩個随從,協助他們吃飯住宿就可以。
這一天,哥倆不帶任何随從,出了京城以後來到了東華郡。
東華郡是在香坊郡的東南面,與東華郡接壤的有平原郡,東林郡。
東華郡境内有皇家行宮,東華郡的郡守還是金枝公主的未來的公公,按說哥倆是不能在這個地頭上挑毛病的。
馬寶山也說:“我聽說這東華郡府上上下下官員的名聲還是不錯的,咱不好搞姐姐她公公家的事情,就從東華郡穿過去去東林郡吧?”
“好啊,我就聽哥哥你的。”
“咱倆出門乘坐萬家鎮通東華郡的汽車,隻能到達東華郡的邊緣銀華縣,別人問起了,咱們是以什麼身份去的銀華縣,咱哥倆怎麼回答呢?”
“我就說是商賈,家裡經營大買賣的,嗯,就說家裡是平原郡的吧。”
“好,哥哥你既然是商賈了,我就是儒生了,我說家是南窯口的,是去平原郡尋訪大儒的。”
兩人在銀華縣下了萬家鎮通外縣的車,接着雇了馬車往前走,這個銀華縣地盤比較大,到了晚上還沒有出銀華縣的縣境,隻好在叫做大朱莊的大鎮上落腳了。
大朱莊是銀華縣的轄地,屬于同一個縣城,縣衙離着大朱莊不遠,屬于縣城的一部分,這裡離着京城不太遠,縣城商業也比較繁華,外來人口很多,客棧也有許多家。
他倆入住的是‘萬通客棧’,就在一條商業街的街尾。
入住的客棧店家看兩人是小年輕,就過來搭讪,詢問兩人去哪裡,是幹什麼的。
兩人平常出門是奴仆前呼後擁的,今天就哥倆沒有随從,看店家問話就有問有答。他倆閱曆淺,都是沒什麼社會經驗的,就忘了那句‘見人隻說三分話,不可全抛一片心’的話了。
兩人倒是沒有說的太多,隻說是同行的是在路上偶遇的,過去并不認識。
馬寶明平常也是大大咧咧的,長得還是儒雅的,很有公子如玉的風采。
馬寶山卻是體态豐腴的,很有富家公子的做派,兩人走了一天都累了,就在客棧裡面休息。兩人都不習慣和別人睡一屋,都有各自的房間。
睡到半夜,馬寶山的門忽然被敲響,他以為是馬寶明,就迷迷糊糊的問:“寶明,什麼事?”
外面沒有回答,隻是敲門的聲音更加急迫了。
他穿着牛頭短褲去開門,一看外面是一個女郎,長得明豔靓麗,大約二十七八歲,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女人。臉蛋紅撲撲的身段婀娜,外帶着一股香風撲面。
他看了,馬上和她說話:“你走錯了房間了吧?”
“沒有啊,小女子獨居寂寞,看你也是一個人獨住的,太寂寞了……”
她扭扭捏捏的說着,強行擠入了屋内:“小女子寂寞,看弟弟你也是一個人,我陪你一夜怎麼樣,我也不要你多少錢,就一個金币就可以美人在抱了,很劃算的啊……”
即使是馬寶山再不懂事,也知道這是個賣皮肉的,他是皇家人,在家裡也是丫鬟同住,無一不是年齡比他小的,長得也是水靈靈的。
他就看不上這樣的野花野草,何況他是皇家官員得注重身份,何況這女人也不是他喜歡的類型。
“對不住,我不認識你,請你離開?”
女人一下子翻臉了:“你這人怎麼回事,也吃了我也睡了我,就這麼打發我,你若是不給我幾個金币,今天你就走不出大朱莊。快給錢,不給我就喊人了,到時候你就傾家蕩産!”
馬寶山心中有正氣,何況沒得到她便宜:“滾出去,再不出去我就去告官。”
馬寶明在隔壁,也聽到了這面的吵鬧,開了門過來,就看到有三個人拿着棍棒的人,偷摸守在馬寶山的房門外面,看時機才決定是否進去。
看到馬寶明過來,一人是女人的丈夫,是仙人跳的主謀,女的和兩個同夥都是聽他的。
他怒喝“你倆進去,我打發這個管閑事的。”
兩個人進去了,那人對着馬寶明低聲怒斥:“滾回去,這裡是我的地盤,大爺們行事用不着你管,小心你小命不保,趕緊滾!”
馬寶明面對對方有些膽怯,畢竟對方人高馬大的,他們還是三男一女,隻能是後退回房,
看那人也進去了馬寶山的屋子,馬寶明怕馬寶山吃虧,就趕緊去找店家。可店家就在櫃台裡面的床闆上睡覺,對他的呼喊充耳不聞。看他喊得急了,店家翻了個身沖裡睡了。
馬寶明感覺到了蹊跷,可不死心,看櫃台上有一碗水,就對着店家潑了過去。
“你幹什麼啊,擾人清夢懂不懂事?”
馬寶明賠笑道:“我的同伴被幾個人欺負,你聽不到嗎?”
“我早就聽到了,你的同伴發春,搞了人家的娘們兒,人家丈夫帶着小叔子來捉奸了,一下子捉了個正着,不就是這麼回事嗎。”
“你怎麼知道我同伴發春,你怎麼知道那三個人是來捉奸的?”
“這不是明擺着的事嗎,還用我說啊?”
這時候,馬寶山的房間裡傳來了打鬥聲,還有馬寶山的慘叫聲。客棧裡其他住店的客人也好奇,開了門小心的探出頭來看是怎麼回事。
馬寶明飛快的到了馬寶山的房間,看到了馬寶山被打跪下了,胳膊被人擰住了動彈不得。
他到了現在明白了,這就是傳說中的仙人跳,仙人跳就是女人在客棧勾引單獨住宿的陌生客人,最好是外地的,客人快要和女人滾床單的時候,配角在節骨眼上沖進來捉奸的。
“你們這是仙人跳,是國法不容的,你們這是黑點店,我要去告你們……”
那個吓唬馬寶明的男人踹了他一腳:“你勾引了我老婆還有理了,快掏錢,沒有十個金币你今天就走不了。還去告官,你當縣衙是你家開的嗎?”
馬寶明進了,他現在也明白了:“哥哥,咱哥倆不吃眼前虧,你就給他十個金币吧。”
看馬寶山還在猶豫:“咱倆是幹什麼來了你忘了嗎,你現在是自身不保了,大晚上的也沒有地方去說理,現在說什麼也沒有用,不掏錢咱倆就走不脫。錢是身外之物,千金散盡還複來嗎,沒準啊,過了今晚,你的錢就回來了呢?”
馬寶山看他說的是實情,也就不堅持了,再堅持的話還得吃虧,也打算掏錢了事。
哥倆是尋訪使,現在吃虧了,這場子早晚找的回來,不要說十個金币了,就是再多的話,以後也能加倍換回了。但錢不能露在明面,免得他們見财起意又有了新想法。
他從衣服兜裡,把金币一兩個一兩個的數了出來給他們。
仙人跳,有硬跳和軟跳的說法,軟跳,就是客人在女人那裡得了便宜了,被訛詐也不怨。
馬寶山這中的是仙人跳的硬跳,女人也沒有讓他占一絲的便宜,就被訛詐了十金币。相比于仙人軟跳冤枉的多了,被人訛詐了,心裡也是不平衡的。
女人的丈夫拿了錢滿足了:“你如果早掏錢,何必挨揍啊,弟兄們,咱們走吧……”
看他們走了,馬寶明把馬寶山攙扶起來,馬寶山說:“他們敢明目張膽的設局害人,我不信縣衙的人不管,明天一大早就去縣衙,讓縣衙的人查案,看他們還有什麼說的。”
“我覺得,店家也和他們是一夥的,他們是内外勾結。”
天亮後兩人去了縣衙,因為不是擊鼓鳴冤,就找到了縣衙主薄說明了情況。
主薄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:“你們這是勾搭良家婦女啊,還有臉來告狀,我勸你們別告了趕緊離去,我們縣太爺最是嫉惡如仇的,聽說你們是為了這事來告狀的,不打你闆子才怪!”
“你這是什麼話,我們是住店的,那個女人半夜敲門我開了,我被人栽贓誣陷,被打了還被訛詐,縣太爺不管嗎,我有冤情不能在縣衙訴說,你們不管,那要縣衙幹什麼用?”
“誰在诋毀我的縣衙?”
兩人回頭,看到了一個穿着縣令服飾的人,挺着個大肚子,在怒聲質問。
現在,京城的官員都換了官服了,這個縣令是恐怕別人不知道他是縣令一樣,在朝堂上的官服改變了幾年以後,他還穿舊官服,一副義正辭嚴的樣子,兩人就以為見到了清官了。
馬寶山尋訪使的官職按說是從六品的,比他的官位大,可兩人是暗中微服私訪性質的,不想掏出玉牌給人看,就對他行禮,說出了冤情。
“你們兩個蠢才,玩弄了人家的娘們兒,還有臉來這裡找後賬,左右升堂。”
如狼似虎的衙役沖過來了,不由分說把馬寶明抽了一脖溜子打到在地,并罵他趕緊滾。接着把馬寶山按倒,要打了十闆子轟了出去。
縣令考慮;這是兩個小年輕,沒必要打的屁股流血,用中号的闆子教訓一下就行了。
果然,兩個人被打以後老實了,灰溜溜的一瘸一拐的出去了縣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