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真千金不裝了!瘋批得罪全世界!

第一卷:默認 番外 【至高幻想】完

  五年後

  海面風平浪靜,微風徐徐。

  豪華遊輪的最頂層,剛因為信号而中斷了視頻會議的男人站起來,走進浴室洗了個澡。

  出來後依舊換上正裝,袖扣、手表、防止襯衫上滑的袖箍一樣不落。

  他以走出這扇門就要去參加重要會議的姿态打開了房門,接過了助理手裡的——釣竿。

  他要去釣魚。

  ·

  踏着無數客人們的歡呼說笑推杯換盞之聲,他戴上墨鏡走到比較安靜的甲闆,卻發現前幾天都屬于他的位置已經被人占去了。

  男人皺了皺眉,卻沒說什麼,阻止了助理想趕人的動作,他在那位客人身邊坐下了。

  新位置能曬到一點太陽,但不嚴重。

  坐好之後他很快開始操作,然後就是等待。

  他是個很有耐心的人,做事喜歡一心一意,釣魚也一樣,以前他從未關注過魚鈎動靜以外的地方。

  但今天,坐了一會兒之後,他就開始忍不住往旁邊看了。

  看了好幾眼之後,男人終于确定,旁邊這人,在打呼。

  雖然那呼噜聲很小,可在釣魚的時候睡覺,實在是……浪費位置。

  男人嘴角抽搐了一下,但本着與自己無關的心态,他還是收回了視線。

  直到餘光裡看到旁邊的釣鈎顯然被咬了,而那人還一動不動,睡得腦袋都快往後面仰過去了的樣子,男人終于忍不住咳了一聲。

  “ZZZ……”

  “咳咳!”

  "ZZZ……"

  男人忍無可忍,但發出的聲音磁性好聽,十分禮貌:“小姐?小姐?!小姐!”

  “……”客人終于醒了。

  一個翻身坐起,寬大的墨鏡險些從臉上掉下來。

  她眯縫着眼去看旁邊的人。

  就見一個身着黑色正裝,輪廓完美到虛幻的人在對她示意:“有魚上鈎了。”

  “……”

  她惺忪地轉頭看向自己正在瘋狂彈動的釣竿,慢吞吞地開始收線——

  男人:……

  自然,以這位客人如此的慢動作,再是想要自己上鈎的魚也不會甘願被她釣起來的,這完全就是一種羞辱。

  好在客人看起來也并不喪氣,很快又重振旗鼓了。

  然後,她又睡着了。

  男人:……

  整整三個小時,男人的釣鈎都沒動過,而旁邊那個人,卻重複着“被咬鈎、驚醒、慢吞吞收線、落空、重來、睡着”的流程。

  男人:……

  ·

  回到樓頂的時候助理與他閑聊。

  “今天結束這麼早,一定收獲頗豐吧?”

  男人:……

  墨鏡被丢到沙發上,露出一張俊美無俦卻黑如鍋底的臉。

  那個不知名的,慢吞吞的,不在乎釣魚卻又執着坐在那裡睡覺的女混蛋,根本不是在羞辱魚群,而是在羞辱他。

  這是他開始釣魚以來,最坐如針氈的一天。

  “明天你早點去給我占座。”

  “是。”

  遊輪上的行程還有四天,男人隻願在這期間再也不要見到那個睡神了。

  ·

  事與願違。

  夕陽燃遍前方海域的時候,他又見到了那個人。

  白色防曬衣,一頭黑發淩亂散落身後,臉上依舊挂着墨鏡。

  由于一身松弛又自帶傲慢的氣質,即便裝扮簡單也依舊十分吸睛的一個發光體,這會兒卻正把一個高大的男人掐在牆上,用手裡的黑色表帶拍他的臉。

  “你說你怎麼就這麼賤呢?”

  這嗓音就像深夜綻開的花蕊,甜蜜卻又帶着夜露的涼意,與這畫面一起随風送進了男人耳中。

  “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像條狗一樣追在我後面要骨頭,還來偷我的表,秦悟,你賤成這樣,你爸媽知道嗎?”

  她慢條斯理的聲音和着表帶打臉的啪啪聲,在這呼嘯的海風裡,變成了某種足以讓人直觀感受的極緻張力。

  而當最後一字落下,客人突然一手抓住了男人的頭發,将他的頭整個撞向牆壁。

  “我、真的、已經、很煩、你了!”

  每一次停頓都是一次毫不留情的撞擊,激起的卻是男人斷斷續續的笑聲。

  眼看自己的船上就要發生命案,冷眼旁觀的男人終于無法保持沉默,他快步向他們走近。

  “這位客人,還請住手。”

  風很大。

  晚霞似流火漫天墜落,把大片海域燒得滾燙。

  這片似真似幻的燃燒的海域中,客人停下動作,轉頭看向他。

  夕陽燃燒在黑色的鏡片上,隔着鏡片,他感到客人在沉默的望着他。

  ——首先感覺到似曾相識,随後想起來是下午釣魚還穿正裝的那個裝貨,最後,随着這個衣架子般的男人不斷靠近,他的五官,他的眉眼,他的目光,也終于在搖晃的光芒裡水落石出了。

  她不知不覺松開了手裡的人。

  怔怔看着這個仿佛從漫畫裡,還是從不死妖漫畫裡走出來的,每一根線條都完全符合她審美的男人。

  客人的凝望實在有些長久,但男人顯然對這樣的關注習以為常,隻以主人的身份淡淡道:

  “如果是小偷的話船上有警察,您……”

  話音突然消失了——當他不經意瞥見客人手裡拿着的表的瞬間。

  如此熟悉的款式,全世界僅有這麼一隻的定制表,是他成年時他媽媽送給他的,又在五年前被某個霸道的小偷給不聲不響地偷走了。

  時隔五年,此刻,它毫無預兆重新出現了,就被攥在客人那隻修長的手指纏着繃帶的手裡。

  男人的瞳孔猛地縮緊了。

  縮緊的瞳孔緩慢的,一點點地挪向客人的臉。

  呼嘯的風将滿頭黑發吹得亂舞。

  客人擡起手,取下了臉上的墨鏡,漫天晚霞于是都墜入她的眼睛。

  她用那雙熟悉又陌生的眼,看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男人,露出個惡劣的笑來:“原來下午那個死活釣不上魚的笨蛋是你啊,真是好久不見了。”

  “溫璨先生。”

  “……”

  溫璨定定的注視着她,一動不動,直到一個讨厭的聲音響起來。

  “你在幹什麼?葉空?”

  溫璨在砰砰的心跳中鎮定地轉眼看向那個正從地上爬起來的男人,對身後助理道:“叫保安過來抓人。”

  葉十一卻道:“不用了,我這兒有人。”

  說着她頭也不回道:“老費。”

  有男人自狹窄的門道中叼着煙走出來,瞥了他們一眼後,輕輕松松把剛站起來的秦悟反手扭住按在了牆上。

  而與此同時,葉十一的手腕也被人抓住了,那人掌心滾燙,力道如手铐般不可掙脫。

  “嗯?”葉十一眨了眨眼。

  “你知道我費了多大力氣找你嗎?”

  那張完美無缺的臉靠近她,溫和的眼裡騰起鮮活的怒火,語氣也幾乎咬牙切齒:“這次你再也别想跑了。”

  葉十一盯了他一會兒,裝模作樣歎了口氣。

  “那我就跟你回玉洲吧。”

  “真的?”溫璨懷疑。

  “真的。”葉十一晃了晃自己的手,“你都把我抓住了,就算要走,我會帶着你一起走的。”

  “……”

  溫璨還是懷疑,總之沒有放手。

  秦悟已經被帶走了。

  變得空蕩無邊的海風裡,兩人就這麼眼巴巴凝視着彼此,許久都沒人說話。

  直到少女突然一步跨近,負手在身後,再踮腳輕輕吻了下他的臉:“其實我真的很高興見到你,二十五歲的,溫璨先生。”

  溫璨:……

  溫璨就像突然被凍住的冰雕一樣凝固了。

  很久以後,他才慢吞吞地說:“我也……很高興。”

  葉十一笑起來。

  海風未停,晚霞燃燒不盡。

  遠處還有無邊的浪。

  而這艘刻着【銀河之花号】幾個燙金大字的巨輪,終将抵達他們想去的地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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